“二荤一素一汤,饭管饱,只要两块钱。”这是重庆交通大学为改善贫困学生伙食而推出的一份“温暖工程套餐”。在食堂固定的窗口,贫困生只需花两块钱,就能吃到这样的荤素搭配。不过,“温暖套餐”推出一年多来,来光顾的贫困生并不多,预计每天卖2000份的套餐,只能卖出 400 份。

   如此价廉物美的套餐,为何贫困生不 太领情?校方相关人士分析,可能是有些贫困生比较敏感,觉得面子上过不去。新闻图片显示,“温暖套餐”窗口十分敞亮,招牌也颇为光鲜,上书“温暖工程套餐,2元吃饱”。另外,这个窗口的餐具是不锈钢餐盘,也与普通窗口的塑料碗有所不同。校方的这些设计,自然是想把好事情办出个好声势来,表达对贫困生的关爱之情。可是,特殊的照顾,用得不当,可能反而伤及心灵,效果不彰。

   不错,贫困生需要救助,“温暖套餐”也很温暖,但救助不是廉价的施舍,温暖更需要心灵的呵护。独立的打饭窗口,“2元吃饱”的标语,明晃晃的不锈钢餐具,所有这些区别对待,无疑都将贫困生从人群中“拉”了出来,并标上贫困的记号。这实质上就是在食堂里划出了一个特殊区域,在贫困生和普通生之间实行分餐制。在不该区别的地方,硬打上身份的区别,如此就餐氛围,焉能不叫人如坐针毡?所以,所谓面子问题事关平等和尊严,委屈一下肚子也就顺理成章。

   贫困不是件丢脸的事,但在现实环境中,贫困生对“面子”和“肚子”问题的感受还是相当微妙的。若资助的方式不当,看来皆大欢喜的好事,便可能引起他们的不适。以前就有媒体透露,一些接受慈善捐助的贫困生,很厌烦频频现身于舞台之上或镁光灯下,因为贫困生的身份以及由此而来的区别对待让他们心里很憋闷。“温暖套餐”的确非常实惠,且实惠得无比“直白”,但当贫困生们端起来的时候,是不是也很憋闷呢?

   其实,“温暖套餐”可以再温暖一些。据报道,对每份“温暖套餐”,校方要补贴3-4块钱,每年总计补贴40万元。这样一批补贴,是不是可以直接补到每个贫困生的饭卡里?如此一来,贫困生既得到了资助,又可免去就餐时的心理负担,而且学校食堂也不用另辟窗口,人为制造区别。

   此外,非常重要的一点是,补“人头”而不补“饭菜”的方式更公平也更有效率。一方面,补贴直接摊入人头之后,免去了后勤服务方这一中间环节,从而也就免去了中间截留,以及服务方在饭菜供应中可能以次充好的漏洞;另一方面,贫困生也可以更好地根据自身状况,自主决定补贴的使用。这样的补贴方式,虽没有“温暖套餐”那样引人瞩目,但会实现更好的效果。

   事实上,扶贫助贫,是需要“心”“力”并用的事情。有些方式风风光光,但未必真见实效,而那些“润物细无声”的方式,既可免去“面子”、“肚子”引来的麻烦,也会让领受者真正铭记于心。（钱建强）